星期六晚上白马村主街大道上中透着一丝热闹。街边的烧烤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烤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,伴随着阵阵烟火气。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映照在叶凡、李明和聂涛三人的脸上。李明坐在小马扎上,手中紧紧握着一瓶啤酒,仰头灌下一大口,啤酒顺着嘴角滑落,他却浑然不觉。他双眼有些迷离,带着几分醉意,看着叶凡和聂涛,突然开口说道:“你们知道啥叫韭菜不?我今儿个非得给你们好好讲讲。”叶凡挑了挑眉,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哦?你说说看,啥是韭菜?”聂涛也凑了过来,好奇地盯着李明,催促道:“快讲讲,我还真挺好奇你咋定义韭菜的。”李明摆了摆手,眼神有些飘忽,仿佛陷入了某种思绪中,缓缓说道:“现在凌晨三点,咱老家那边天还黑着呢,我就被这问题给绊住了,翻来覆去睡不着,正好跟你们唠唠。”他顿了顿,又喝了一口酒,接着说道:“韭菜啊,就是改变不了自己命运的一群人。就拿我自己做的地产行业来说,这一年房价跌得那叫一个惨,这跌幅啊,全让老百姓、普通大众这些韭菜给扛了。”叶凡皱了皱眉,追问道:“这跌幅具体咋个情况,能给详细说说不?”李明用力拍了下桌子,桌上的碗筷都跟着颤了颤,他激动地说:“那跌幅多大呢?好多中产阶级直接就被打回原形,辛辛苦苦几十年,一下子回到解放前,这事儿就实实在在发生在买房人身上。其实啊,这事儿本不该买房人担着,按道理得银行扛。比如说,有人按揭买房,房价跌到一定程度,在国外,人家就有权把抵押物,也就是房子给银行,债务就清了。”聂涛疑惑地插了句:“那咱国内为啥不行呢?”李明撇了撇嘴,无奈地说:“但咱中国不行啊,你得死扛。200万买的房子,交了60万首付,现在房子跌到80万,跑去银行一看,资不抵债,房子成负资产了,可债还得接着还,房子要不要随你,债不能不还。这就是所谓的软着陆,把压力全砸老百姓头上了。”叶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又问:“除了房价跌,还有别的情况让老百姓吃亏吗?”李明一拍大腿,提高了音量说道:“那当然有啊,买了烂尾楼的人不也一样嘛。这烂尾楼的责任,本应由开发商、银行还有地方政府承担,地方监管部门监管不力,银行违规放贷,开发商违规贷款,结果全国好几百万家庭、上千万购房人受损。”聂涛气愤地说:“这些部门也太不负责任了!”李明苦笑着说:“可最后呢,责任还是算在老百姓头上,他们会说谁让你买的,这不是韭菜是啥?这次房地产危机,最后还是广大老百姓买单。而且啊,这危机还没完,全体80%甚至90%的普通人,除了精英阶层,都得再买一次单,包括你我,谁都逃不掉。”聂涛疑惑地问:“为啥这么说呢?还有啥要我们买单的?”李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,身子往前倾,说道:“铸币税啊!咱货币接下来会严重贬值。你们别觉得这几年通缩,钱好像值钱了,赚钱难了就没事。得注意M2这个数据,它还会继续增长。给你们举个例子,40年前100块钱能买多少东西?30年前、20年前、10年前又能买多少?每次危机都是靠大量印钞、让货币贬值来解决。”叶凡思索着说:“你是说像2008年次贷危机,咱推出4万亿那次?”李明眼睛一亮,说道:“对呀,2008年次贷危机,咱推出4万亿;2015年房地产低迷,搞货币化安置、棚户区改造,又是几万亿投进市场,房价就暴涨。再早97、98年东南亚经济危机,也是靠货币贬值。每次通缩后就是通胀,通胀完又会有各种问题,还会造成通缩,但最后货币都会贬值,这就是铸币税。”聂涛有些担忧地问:“那我们手里有点钱的,是不是就危险了?”李明点点头,继续说道:“你手头上有点钱,十万八万、二三十万甚至一百来万,就觉得没事啦?要是为了解决这次危机,直接从你银行账户抽走10%,你乐意吗?肯定不乐意啊。那咋既能拿走你的钱,又让你没啥感觉呢?简单,发钞让货币贬值。去年年底咱提出适度宽松货币政策,接下来存钱的人,钱就会贬值。”叶凡皱着眉头说:“那些富人肯定有办法应对吧?”李明冷笑一声,说道:“那些富人可不会为这买单,为啥?他们能负债,能把钱换成优质资产。货币贬值、通货膨胀,不就是物价涨嘛,去年100块能买的东西,今年得110块。但要是去年就把钱换成优质房产、有价值的上市公司股票或者其他优质资产,就能避开这波贬值。可普通老百姓呢,躲都没地儿躲,只能乖乖交铸币税。”叶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所以有些人就想着冲进资本市场,买理财、炒股,想赚点钱避开贬值。”李明哼了一声,不屑地说:“对呀,结果死得更快,被割得更狠。躺着不动,钱放银行会被铸币税吃掉存款;动一动,把钱投进资本市场,炒股、买基金,亏得更多。买房子呢,这几年房地产危机,所有压力都砸老百姓头上,美其名曰软着陆,其实就是让全民买单,不让银行、国家、地方政府担责,就老百姓扛着。”聂涛无奈地叹口气:“照你这么说,老百姓咋做都是亏啊?”李明喝了口酒,一脸感慨,眼神有些空洞地望向远方,缓缓说道:“从古至今大多如此啊。你们知道以前的上山下乡运动不?新中国成立后,那就是把城市危机转嫁给普通农民老百姓,保护城市、保护有钱人。这就是韭菜的命运,改变不了,也逃不掉。”叶凡默默拿起一串烤串,咬了一口,却味同嚼蜡,陷入沉思。聂涛也一脸凝重,手中的啤酒不知不觉间没了温度。三人在这深夜的烧烤摊,被李明这番话笼罩在一种无奈的氛围之中,久久无言。叶凡马上换了一个话题问李明:“明哥,你那里有什么小区房源,最好安静点的?”“你要搬家吗?”“嗯,我打算租一个2房1厅吧!”“大把明天你来我公司,我带你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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