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帮人分完赃,气氛逐渐严肃起来,开始讨论清河崔氏的处理问题。这次沿途雇凶追杀皇子,绝对是重罪,自然需要一个交代。
“这山东士族盘根错节,想彻底连根拔起清河崔氏是不可能的。”李建成摇头叹息,“就算问罪,最多也就是他们送出几个旁支顶罪,装模作样了事。”
“无论如何,皇室还是得拿出态度。要不然,他们真以为我们李家好欺负。”平阳公主语气中满是严肃,神情冷峻。
李渊眉头微皱,显然也有些为难。清河崔氏虽然鼠首两端,但他们的重注仍押在大唐这边,正值大唐需要士族支持的关键时刻,轻易动刀并不明智。李渊叹了口气,目光落在一直没发话的李梦瑶身上。
“桂阳,你怎么看?”李渊问道。
“父皇,儿臣不敢妄议。”李梦瑶语气平静,却将目光转向李元吉,“还是听听元吉的意见吧,毕竟他才是直接的受害人。”
李渊点点头,转向李元吉,示意他直言。
李元吉沉思片刻,缓缓开口:“依儿臣看,此事就算了吧。量他们也不敢再有所动作。”
这话一出,众人一阵惊讶。以李元吉一贯的性子,睚眦必报是他的标志,这次竟然会主动提出“算了”,让人不禁多看了几眼。
“元吉,你不用顾忌太多。咱们只是商议,有什么想法就直说,父皇会斟酌的。”心疼弟弟的李建成出声提醒。
“大哥,我是真这么想的。”李元吉耸了耸肩,摊开双手,“其实,我不想让朝廷插手这件事。这是我的恩怨,我想亲自去找他们算账,父皇一插手,我就没理由去找他们的麻烦了”
李渊闻言,神色复杂。他看了看李元吉,又看了看李梦瑶。自从这小子跟着李梦瑶后,变化真的很大——沉稳了许多,也多了几分自信,早已不是那个只会惹祸躲人的小祸害了。
李渊点了点头,目光再次转向李梦瑶:“桂阳,你怎么看?”
李梦瑶轻叹一口气,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:“元吉有这份心,那就听他的吧。”
众人听出了李梦瑶的语气不对,纷纷将目光转向她。
“桂阳,你这是怎么了?”长孙无垢轻声问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李梦瑶知道自己失态了,连忙掩饰。
“桂阳,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,别藏着掖着。”李渊的目光落在李梦瑶身上,语气平和,却带着一丝威严。
李梦瑶沉默片刻,起身在屋内踱步,似乎在斟酌措辞。良久,她才缓缓开口:“我只是突然觉得,士族的势力果然强大。就连父皇这样的人物都要有所忌惮,那其他百姓见了他们,恐怕连大气都不敢喘吧。”
这话一出,屋内瞬间安静,气氛变得凝重起来。
李渊的目光深邃,看着李梦瑶,久久未语,而其他人则陷入了沉思。
“确实如此,这些士族大多经营了百年以上,底蕴深厚,积威已久。一般人见了他们,哪敢正面对抗?甚至朝廷也得仰仗他们不少。”李建成揉了揉眉心,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。
“还真是,铁打的士族,流水的皇帝啊。”李梦瑶随口感慨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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